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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女作家马思纯长篇小说《蚕门》出版

2024-03-10 10:54:31 作者:佚名 来源:
 

陕西女作家李思纯的长篇小说《蚕门》,作为2022年安康市文艺创作重点扶持项目,近日由陕西新华出版太白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贾平凹、白描、陈仓、钟法权等名家联袂推荐作品。

     《蚕门》是一部以陕南秦巴腹地的石泉县和石泉池河镇谭家湾村为地域背景的长篇小说。讲述十九世纪八九十年代至二十世纪初期“蚕桑之乡”建千人大厂进军缫丝行业并在改革浪潮中脱颖而出的故事。作者所处的石泉县,是历史悠久的蚕桑大县,是距离长安较近的“丝路之源”。石泉县缫丝厂更是中国改革开放中期市县大力发展工业企业的一个历史缩影,是一代人不可磨灭的记忆。小说通过虚构故事,塑造以方文贺、吕蒙、夏莉莉、小芳等人物为代表的国有企业人物群像和以杨宝根、海玉、晓鸥、海军等人物为代表的蚕桑人物群像,用双线并行的创作手法,让历史与现实交织,养蚕与加工生产交替,讲述了两个家庭、两代人,在兴桑养蚕和助推丝织业发展过程中相互

依傍,克服困难,顺应时代潮流,艰难承受时代浪潮冲击,逆境中依然奋力崛起的人物故事。

      全书以跨越十八年的时间空间,诠释了一只蚕,一个茧,一根丝,一群人,一条心,一辈子,一起拼的春蚕到死丝方尽的蚕门精神。“蚕门”取自陕南秦巴山区百姓养蚕过程中的关蚕门、开蚕门仪式。蚕门的开与合,既是有形的也是无形的,有形的是养蚕人家,他们在养蚕过程中的专注、认真、坚韧不拔以及对丰收的期待,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无形的是敬畏天地与生灵,是人生不断摒弃杂念和贪欲的过程,以及对万事万物开放、包容、接纳的态度。整篇故事在有形与无形、天地与生灵、蚕门的开与合之间完成人间万象的升华。

        作家白描对《蚕门》一书的精神指向给予高度评价,他说:“小说精彩动人的“蚕门”叙事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正是这样一群奋勇开拓、无私奉献的时代新人的艺术造像,成为民族复兴伟大时代的精神见证。”

     作家李思纯在后记中讲述了自己创作的心路历程:

 

 

            《蚕门》后记

              李思纯

   写这本小说的起因,基于2020年的一次采访。

    那时间疫情正盛,石泉县作协和经贸局联合搞一个征文,大意是要求写一些反映当地大中小企业经济发展如何践行“六稳”“六保”的文章,县文联的领导让我们几个主要写作者无论如何支持一下征文活动。经贸局当时包联着天成丝业,我就选定了这家。 

     那天,接待我采访的是天成丝业的副总经理孙浩勇先生,在天成丝业已经干了十几个年头的他是经贸局下派到厂里的非公企业党建指导员,当时兼着厂里的党支部书记。天成丝业成立在石泉县缫丝厂改制之后,石泉县缫丝厂倒闭的前几年,当时在经贸局刚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孙浩勇就被派到缫丝厂协助支部开展工作。那时的他还很年轻,经贸局也不叫“经贸局”,叫“经委”。采访时提及当年的事,他也只记得其中一部分。即便如此,孙总的回忆还是让人听得心潮澎湃。那天陪我一起去采访的文友黄兆莲老师很是惋惜地跟我说:“缫丝厂多好的素材,改革开放时期一两代人对事业追求的历史烙印都在那里,草草写个应景征文太可惜了!”她的话让我恻然,但也仅仅是恻然了一下。想到手头诸多未完成的事情,想到海量搜集素材需要的时间和精力,一些妄念就没有了。

     2022年春夏之交,我接连去了几次石泉池河镇的金蚕小镇。在那里,汉代一级文物鎏金铜蚕的发掘与献宝的故事已广为人知,几道道山坡的桑海绿意春深,灰瓦白墙的农家院掩映其中,浓浓的烟火气和清澈蜿蜒的池河水一样生生不息。我的外祖父祖母就生活在当年池河乡一个叫草庙子的地方,那里有一棵上百年的药树,每每逢年过节,初一十五或是开蚕门,祈福上香的人去草庙子拜完了菩萨就会在树跟前停留,上一柱香抑或响一挂鞭炮、挂一丈红。经年累月,象征着福泽的红丈层层叠叠,成了树的一部分。如今,虽然那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这个优渥在汉江沿岸秦岭腹地深处的小乡镇说到底也是我的根,每次行走在这里的山水草木间,我心里都会升腾起莫名的温暖和感动。也就是在那段清闲的日子,我脑海里第一次有了故事的雏形,开始构思这部贯穿农桑与缫丝业发展的小说。石泉县很多年前因为鎏金铜蚕的出土,在对蚕桑文化进行深入研究的基础上就有人提出“丝路之源”的说法,蚕桑始终是根本。石泉的蚕茧蚕丝通过秦岭子午古道运往长安,再经长安通达闪耀着万张光芒的丝绸之路。

     当然,石泉蚕桑文化的延续根脉也不单单体现在池河这一个小镇。比如我工作的城关镇就有一个叫丝银坝的小村子,相传因百姓土法缫丝银白如雪而得名。后来,小说当中给小地方取名字的时候,我定了“丝银堡”这个名字。这本书起初也不叫《蚕门》,当时我叫它《蚕织天下》。后来在书写的过程中,逐渐意识到“蚕织天下”的含义太大,大到我的写作水平所不可企及——这令我无所适从,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舍“天下”而取小小的“蚕门”。

    《蚕门》取自蚕农养蚕过程中的“关蚕门”“开蚕门”仪式,狭义来讲,单单是养蚕户院门的开与合。关蚕门,防止邻家串门,害怕冲撞了蚕神得不到蚕神眷顾护佑是一说,害怕人来人往携带病菌影响蚕的健康生长也是一说。开蚕门,既养蚕过程结束,检验茧的质量与收成好坏由此开启,也是由茧进入到抽丝拨茧过程的开端。广义来讲,蚕门不单是蚕农的蚕门,可以泛指从养蚕到缫丝的整个从业者。总之,我认为关蚕门是为了专注的把工作做得更好,是下决心摒弃杂念和贪欲的过程;开蚕门,则预示着打开大门迎接新的希望,预示着对万事万物开放、包容、接纳的态度。蚕门既是农桑兴盛之门,也是中国丝绸的荣誉之门。这道门,自在每个人心中,既是有形的,也是无形的。

     小说跟生活有很大差距,无论人物形象的树立、人物关系的构建、故事情节的架构都将通过虚构串在一条线上,最终沿着时代前行的脚步走向某个结局。但我收集素材和采访工作并不顺利。原始档案随着当年的搬迁转移大部分遗失,即便石泉县缫丝厂在当年是风靡一时的“花花世界”,从厂子兴盛、衰败再到轰轰烈烈的改制,有很多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事,但真正采访问及其中的细枝末节,却没有几个人愿意和盘托出。在很多人看来,这一个大厂的倒闭像是一个令人失望透顶的社会性事件,似乎提起这其中的缘由便有着令人难以启齿的羞惭。这是我始料未及的,我以为过去这么多年,当年置身其中的人应该对曾经许多是是非非有了清晰而客观的认知。但事实上,他们大多讳莫如深。

     大厂遗存处,曾有云飞扬。后来,每每创作陷入瓶颈的时候,我就去缫丝厂旧址的那条路走一走。站在一幢还没有拆除的低矮的宿舍旧楼下,看风吹过白杨树梢,等蚕蛹浓烈的气息穿过亘古的时空缓缓触摸我的嗅觉,我便又一次心神荡漾。我一直试图从个个历史碎片中找到一些没有被完全掩盖的脉络,我相信,曾经那些为蚕桑和缫丝事业奋斗过的人,曾经在厂房里激情燃烧的岁月,都会是有温度的存在。用心,一定会感知。

    承蒙错爱,这本书有幸被纳入2022年陕西省安康市委宣传部文艺创作重点项目。在这里,要感谢所有在创作中给予我帮助的领导和友人。我会继续努力写作,以回报生活和朋友们给予我的一切。

 李思纯   2023年12月31日于石泉

李思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陕西文化旅游厅优秀文学艺术人才“百人计划”入选作家,鲁迅文学院陕西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鲁院结字2487号),出版有《泉音倾城》《归处》《李思纯中短篇小说集》等文集。大型民俗风情歌舞剧《汉水长歌》编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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